专访柳斌杰：文化是城市的灵魂，是城市品牌打造的关键所在

4月1日，由证券时报联合三亚市商务局、清华大学创意文化发展研究院、SMART度假产业智慧平台共同发起的“城市IP创意之旅”活动在三亚召开。

活动期间，记者专访了第十二届全国人大教科文委员会主任委员、原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署长、党组书记柳斌杰，就文化在城市IP打造中的作用、人工智能技术对文化产业的推动等问题进行了深入讨论。

文化为城市品牌打造“铸造灵魂”

近年来，城市IP如雨后春笋般涌现，像甘肃天水麻辣烫、淄博烧烤、哈尔滨冰雪、榕江村超等，都形成了吸引全国游客的“强磁场”。

这意味着，一个城市的旅游业已经不再局限于传统的景点、景区，无论是街头巷尾的美食、流传千年的传说还是丰富多彩的节庆活动，都成为了一个城市吸引游客的关键。在这一背景下，文化产业正与旅游产业深度融合，汇聚成一个个城市的鲜明IP。

在文旅产业发展的新时代，如何看待文化对城市IP打造的作用？柳斌杰表示：“文化是城市的‘灵魂’。在打造城市IP上面，文化是比较持久的力量。”

以近期爆火的甘肃省天水市为例，柳斌杰称，如果天水只有麻辣烫，没有深厚的伏羲文化，没有麦积山里面的石窟壁画等重要文化遗址，单凭商业性的炒作，热度是不能持久的。

柳斌杰认为，天水的成功之处在于，它利用城市的文化资源吸引游客的同时，又能提供麻辣烫这种游客喜爱的食品，把文化和城市烟火紧密地结合在一起。既有文化的基础，也有生活的享受，这是形成城市品牌的一个重要因素。

据了解，天水是中华民族和华夏文明的重要发祥地，也是首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，有“羲皇故里”之称。除了伏羲文化，天水还有大地湾文化、秦早期文化、三国古战场文化和石窟文化，王昌龄诗词中的“但使龙城飞将在，不教胡马度阴山”里面的“龙城”指的便是天水。用麻辣烫等美食吸引游客，用深厚的文化积累留住游客，已成为天水文旅产业发展的关键。

“所以我们在城市品牌打造上面，确定要铸造它的灵魂，提升城市的文化品位，让人们在那里既有良好的物质享受，也有精神境界的开拓。按传统文化的说法，‘读万卷书，行万里路’，旅游也是人们认识世界、体验生活的重要方面，和文化分不开，所以城市IP打造确定要抓住文化这一灵魂。”柳斌杰说。

AI技术助力城市文创“提质增效”

在城市IP的打造中，AI等新技术也占据了越来越重要的位置，比如在中国国家博物馆，数智人“艾雯雯”已经正式“入职”，她的脑海中不仅有国博140多万件馆藏的庞大知识库，还能让“文物活起来”，与参观者互动。在南京的秦淮·非遗馆，也能看到数字人“朱元璋”迈步吟诵豪迈诗词，这背后是南京八点八数字科技有限公司与多个南京景区共同打造的AI历史名人“复活”项目，近年来该项目已经推出了多款数字人文旅IP形象。

柳斌杰表示，近年来人工智能技术发展迅速，从元宇宙、ChatGPT到Sora，几乎是一年一变，这些技术深度参与到了文化创意产业中，把人工智能技术用到了文化创意产业发展中，元宇宙之家消息，这是一个大的趋势。当前数字人进入文旅产业已经相当普遍，人工智能融入了文化生产、传播中。

面对AI技术对城市文创产业的影响，应该持怎样的态度？柳斌杰认为，应该拥抱新技术，目前应该大力推广AI参与文化创意产业发展，因为从内容制造到加工传播再到提供服务，它都能高效进行，在效率和质量上超过单个人。文化创意产业确定要掌握最先进的技术工具。

不过AI技术也是把“双刃剑”，在文化创意产业发展中，它也带来了一系列问题。柳斌杰称，有人会用AI制造一些“伪文化”，目前大家手机等移动终端推送的假新闻、假消息许多都是由AI生产的，还有换头、变脸等技术的滥用，这种造假会产生一些“文化垃圾”，造成社会困惑或者扰乱人们的注意力。除此之外，AI的发展也会带来版权等问题，想解决这些问题，需要在法律、技术等方面对AI进行进一步规范。

整体来看，在城市IP的打造中，文化是不可或缺的“灵魂”，而目前AI技术的“入局”对城市文创产业带来了深远的影响，也提供了发展机遇。柳斌杰认为，需要利用AI技术效率高的优势，同时要限制或化解它造成的一些风险，这是城市文旅产业发展必须要注意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