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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炒到上百万的数字藏品,还有人买吗?

2022-07-18 16:43:45来源:互联网

文章导读
一场 NFT 的本土化改造,能否为 Web3 落地中国带来契机? 作者 | 雪小顽 编辑 | 郑玄 90 后画家吕亚东最初关注到国内的数字藏品,是在去年 8 月。 当时,国外数字艺术家 Beeple 的 NFT 加密艺术 ...

被炒到上百万的数字藏品,还有人买吗?


一场 NFT 的本土化改造,能否为 Web3 落地中国带来契机?


作者 | 雪小顽
编辑| 郑玄


90 后画家吕亚东最初关注到国内的数字藏品,是在去年 8 月。

当时,国外数字艺术家 Beeple 的 NFT 加密艺术作品《Everydays:The First 5000 Days》已经在佳士得拍出近 7000 万美元的高价,国内一些知名艺术家的早期项目也已经上线,制造了一波话题和热度。

吕亚东对此感到困惑——他不理解什么是 NFT、数字藏品,为什么能卖得那么贵,以及自己如何参与其中。

他找到正在筹备 NFT 创业项目的付饶,咨询如何将自己的作品做成数字藏品并能卖出去。两个人合作之后的七八个月时间,由吕亚东原创的一套熊猫主题系列数字藏品一共赚了 55 万元。而在这之前,他卖过最贵的一张画,售价是 3 万块钱。

回到吕亚东最初的疑问,要理解什么是「数字藏品」,绕不开起步于国外的 NFT。

「本土化的 NFT」——这是许多人对「数字藏品」的理解。这个概念最初在国内市场引起关注是在 2021 年 6 月,支付宝与敦煌美术研究所联合发行了「敦煌飞天」和「九色鹿」两款 NFT 付款码皮肤,每款限量 8000 份,初始发行价是 9.9 元加上 10 个支付宝积分。


被炒到上百万的数字藏品,还有人买吗?

「敦煌飞天」和「九色鹿」两款 NFT 付款码皮肤。图片源自网络


这两款 NFT 皮肤发售当天在社交媒体刷屏,引发了一轮抢购热潮,有人在二手交易平台上高价求购,最高价格炒到了 100 多万,平台方随即下架了相关商品。

两个月后,腾讯旗下的 NFT 发售平台「幻核」App 正式上线,各家大厂开始相继布局 NFT。

但今天各大平台已经不再使用 NFT 的叫法,转折点发生在 2021 年 10 月——出于合规考虑,蚂蚁与腾讯的 NFT 平台上全部作品更名为「数字藏品」,「NFT」的说法就此隐去。

称呼的变更弱化了「数字藏品」的金融化属性,突出文创价值,在某种程度上规避了合规风险。

此后,数字藏品在国内持续升温,玩家、平台、IP 方、品牌方、各类中间服务机构跑步进场,市场热度在今年春节前后的二三月份达到高潮。

直到现在,各类品牌、文旅、科技、潮玩等领域发行数字藏品的新闻仍接连不断,平台数量也在上涨,但市场反应已经进入冷静期。那些流传在「数藏圈」的暴富神话,也在热度平息后回归现实。

在国外,NFT 被认为是最有可能推动 Web3 概念落地的应用场景。转向国内,这波数字藏品的 NFT 本土化改造浪潮,在监管合规的打磨之后,或许为 Web3 落地中国提供一条可行的现实路径。


01

「买到就是赚到」



如果给国内数字藏品的发展拉一条时间轴,2021 年 10 月正式从 NFT 更名为「数字藏品」之前,可以算作早期阶段。

夜雪属于早期进场的玩家。2021 年七八月份,他在蚂蚁旗下数字藏品平台「鲸探」App 上购买了自己的第一件藏品——一幅齐白石的画作,售价 19.9 元。他想着这个价格不高,买了也不会吃亏,买到手可以看看这究竟是什么。

「一开始是想当收藏家的。」夜雪之所以对数字藏品感到好奇,是因为他在 2013 年接触到了加密货币,一直关注区块链技术。NFT 最初在国外火起来的时候,他认为这是一个可以将区块链技术落地的应用场景。当国内的数字藏品兴起时,他便开始关注。

早期玩家中,不乏像夜雪这类带着好奇心和兴趣买来一试的群体。但就像其他收藏圈一样,大部分长期活跃的玩家会参与二级市场交易,其中不少抱有投机的目的。

更名为「数字藏品」之后,行业进入升温期,二级市场价格一路上涨,直到 2022 年春节前后的二三月份达到高峰。

今年 2 月,国内数藏市场最火热的时候,在开通二级交易市场的头部数藏平台「唯一艺术」上,一些热门藏品的价格被炒到了平台设置的价格上限 99999 元。

通常来说,平台发售一款新的数字藏品,售价区间大多设定在 9.9 元、几十元到上百元不等。在炒作效应的助推下,买家抢到藏品之后,转手便可以在二级市场进行交易,价格可以翻到十倍、百倍甚至上万倍。

极客公园发现,一些小平台的用户拉新大多依靠创世作品空投、注册送盲盒、优先购赋能、开通二级市场等玩法和噱头,这意味着用户初始进场拿到藏品大多不需要真的付出金钱成本。

也就是说,只要抢到一款热门藏品,就可以立马高价变现套利,成本和风险都低到可以忽略不计。如果手头上有几件头部藏品,当时转手就能实现一夜暴富。

巨大的利润空间和财富诱惑,吸引新的买家群体带着投机和赌博的心理入局。

踩准时机进场的买主中有很多来自炒鞋圈、炒茅台圈、炒门票圈,他们感知到这是一门有利可图的生意,用炒作的逻辑和手段盯上了新蛋糕。

除了职业炒客,高峰时期进场的玩家中还有一部分是 Z 世代,以大学男生为主。他们大多热衷于币圈、亚文化、国潮国漫,容易形成病毒式传播:一个人影响一个宿舍,一个宿舍影响一个班,一个班影响一个系。

「买到就是赚到。」谈及高峰时期的数字藏品市场,垂直自媒体「数藏舰」主理人黄凯提到最多的就是这句话。

赚钱的故事发生在数字藏品的二级交易市场。夜雪作为某个平台的早期用户,曾经拿到平台发行的免费创世勋章,在二级市场卖了几千块钱。后来平台给勋章「赋能」,他又花了几千块去买回勋章,最后这枚勋章在二级市场上的价格涨到上万元。

目前,二级市场在国内处于监管政策尚未明晰的灰色地带,数藏平台对此的态度主要分成三类:

一是以腾讯的「幻核」App 为代表,完全没有开通二级市场,藏品无法流转;二是以蚂蚁的「鲸探」App 为代表,没有开通二级市场,但设置了「转赠」功能,用户在购买 180 天之后可以将藏品「无偿转赠」他人;三是以 iBox、「唯一艺术」等平台为代表,自带二级市场,或开通了「寄售」功能,用户之间可以相互交易。

对于来自没有开通二级交易平台的藏品,玩家会通过场外交易进行买卖——绕过平台去私下自行约定交易。

一些藏品的发售海报上会放出群二维码,通过扫码组建出一个个玩家群。另外,一些平台考虑到监管风险,忌讳直接在平台上二次售卖,会组建用户的微信群、QQ 群,玩家们在群里自行求购、出售,协商价格,约定好之后在平台上转赠藏品,在微信、支付宝等支付渠道上转账人民币。

但这种场外交易更像是一种「君子协定」。经常有人会在群里分享被骗的经历,「晒骗子」:交钱之后没有收到藏品,被对方拉黑。有的群主会出来为交易行为做担保,还有人用实名认证的电话卡为自己做保证。

这种高风险的场外交易还催生了专门的第三方交易平台,里面几乎包含了市面上各类数藏平台的藏品,巅峰时期的日活用户能达到百万左右。


被炒到上百万的数字藏品,还有人买吗?

某数字藏品交易平台上出售的藏品截图。


诺富腾的创始人兼 CEO 付饶曾在自家公司的社群里做过一次市场用户调查,在 80 份的有效问卷中,有 51% 用户的花费在 5000 到 50000 元之间,其中以一二线城市明显居多。

但即便如此,也很难说数字藏品已经迎来真正的用户需求爆发,更多还是停留在有限的小众圈层。付饶观察过身边的人:「可能一百个朋友里也没有一个曾经花真金白银去买过数字藏品。」

夜雪也曾向身边的朋友们介绍过数字藏品,但对方并不感兴趣。在他看来,原本有兴趣的人已经进场,今年上半年藏品和平台数量的增加也并没有激发出新的用户需求,数字藏品的用户数量已经到了瓶颈期。


02

冒险还是等死?



对付饶来说,吕亚东并不是唯一一个找他了解数字藏品的年轻画家。经常有美术学院的大学生过来加他微信,表示也希望能创作数字藏品。「我就天天给他们讲数字藏品,有时候还出命题作文,让他们以马、酒等为主题进行创作,路数对了的话,我们就开始研究。」

付饶在 2017 年进入区块链圈,为一家在香港的区块链公司投资加密货币、区块链做研究。2021 年初,他开始考虑布局 NFT,之后创办了诺富腾,专门做数字藏品生意。

他起初曾担心自家公司代理 IP 的数字藏品在平台上卖不出去,为此准备了一笔钱,心里盘算着「实在不行就自己花钱把它买回来」。但这笔钱根本没派上用场,藏品上线三五分钟之内便售罄,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进入平台。

一个数字藏品从诞生到流入用户端,大致的流转过程是:发行方(IP 方)-IP 代理机构-平台方-买家用户。

由于大部分平台并没有开发自己的区块链,平台在发售藏品之前,需要向第三方技术公司购买上链服务,经过上链的藏品最终出现在平台的发售页面,流向买家。

对大部分平台来说,主营业务是数字藏品的发行和售卖。

数字藏品的平台生态与市场走向大体一致。据数藏舰不完全统计,截至 2022 年 7 月 9 日,国内的数字藏品平台数量达到 820 家。而在今年 2 月时,国内数字藏品平台还不超过 100 家,大量平台的集中出现始于今年 3 月——数藏市场的高峰时期。

在这些平台中,从背景来看,主要可以分为三类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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